时间:2017-07-29 18:24:21
孙传芳是哪个系的
导语:遥望民国,军阀混战,民不聊了!其中北伐三大军阀,其中孙传就是其中的一位!可是孙传芳是哪个系的?孙传芳是直系军阀。孙传芳简介(1885—1935),字馨远,山东泰安范镇人,直系军阀首领。孙传芳在北洋军阀中属于直系,但并非曹锟、吴佩孚的嫡系。他可以称得上是直系军阀的“后起之秀”,在第二次直奉战争后的几年中,他凭着自己的多谋善变,使得势力逐渐扩大,曾一时称雄于东南五省。
孙传芳是哪个系的
孙传芳是直系军阀。
孙传芳曾经是吴佩孚、曹锟等直系军阀的直接下属,1925年10月发动反奉战争后,驱逐沪、苏、皖等地奉系势力,11月在南京宣布成立“浙、闽、苏、皖、赣五省联军”,自任总司令,聘日军军官冈村宁次为高等军事顾问,成为直系后期最大的军阀。所以应该说孙是属于直系的,而皖系的代表人物是段祺瑞,孙与段之间实际并无太多关联。 孙传芳主浙以后,在浙尚有皖系王宾镇守使及陈乐山第四师的部队,孙传芳派卢香享、谢鸿勋、张俊峰出兵清除。段祺瑞对此亦无可奈何。可见孙与皖系并非一体。
孙传芳在北洋军阀中属于直系,但并非曹锟、吴佩孚的嫡系。他可以称得上是直系军阀的“后起之秀”,在第二次直奉战争后的几年中,他凭着自己的多谋善变,使得势力逐渐扩大,曾一时称雄于东南五省。其他书中称孙传芳为皖系实属误导,其实他不属于段祺瑞的皖系,而是自成一系新的北洋军阀。
孙传芳经陆军部复试后,返天津督练公所候差,旋派充北洋陆军第二镇第三协第五标教练官。当时第二镇的统制为马龙标,驻保定;第三协的协统为王占元,驻永平;第五标的标统为王金镜。孙传芳为人健谈,善于应对联络,不仅在本协本标内与人相处融洽,即对于他镇他协亦常有来往,因此颇受协统王占元的赏识。
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,第二镇改为第二师,孙传芳调任第二师辎重第二营营长。1912年,孙传芳曾随王占元在河南省固始一带参加“追剿”白朗农民起义军的战役。1913年北洋军阀势力始向长江流域伸延,袁世凯派段祺瑞兼代湖北都督;令王占元率第二师进驻湖北,兼任湖北军务帮办。王占元提升孙传芳为该师步兵第六团团长。此时孙传芳与师参谋长何佩溶成为王占元之左右手。1915年王占元代湖北将军,当以何佩路为参谋长,因何常驻北京联络,王占元乃派孙传芳代行其职。1916年,王占元任湖北督军,调任孙传芳为第三旅旅长,不久,升为第二十一混成旅旅长;1917年,又升任湖北暂编第一师师长。在王占元的提携下,孙传芳得展才干,颇受王的信任,倚若智囊,时常充当湖北代表对外接洽公务,有时甚至代表督军检阅师旅,在湖北大有一手遮天之势。
1920年夏,湘军袭鄂,王占元命孙传芳率兵迎战,湘军败退,旋孙传芳接任第二师。同年7月,直皖战争起,皖军战败,王占元秉承直系首领曹锟意旨,将皖系之长江上游总司令吴光新扣押武昌,以孙传芳代替,并由孙传芳改编皖系残馀部队。
1921年,湘鄂战争又起,湖南赵恒惕、夏斗寅发兵攻袭鄂南,王占元任命孙传芳为新嘉蒲通警备司令,率第二师应战,总司令部设赵李桥车站。孙传芳派孟昭月及张允朋两旅在得胜山、铁山咀、官山口一带与湘军对抗,大战10昼夜,受挫,退而集结于武穴(广济)休整。湖北督军王占元虽系北洋旧人,但曹锟、吴佩孚见王庸懦无能,克扣自私,早有更换之意;此次抵御湘军作战不利,加以当时财政窘困,饷不以时发,在武(穴)、宜昌、沙市、武昌等地先后激起兵变多起,于是便决计迫王下台。在湘鄂战争初起时,曹、吴即发兵援鄂,由吴佩孚亲任援鄂总司令,派萧耀南率二十五师开赴武汉三镇,第八混成旅旅长靳云鹗为前敌总司令,率部进驻茶庵岭。曹、吴名为援鄂,实为驱王,曾有“援鄂不援王”之语。援鄂大军开往前线,靳云鄂部向湘军猛攻,吴佩孚又亲自率兵乘兵轮直捣岳阳,湘军被水陆夹击,败退长沙,被迫与吴佩孚议和。
由鄂援闽
1922年4月直奉战争爆发,奉军战败,直系势力日盛。曹、吴既置齐燮元于江苏,又置萧耀南于湖北,惟福建、浙江仍在皖系手中,势在必取,于是有援闽之议。
直皖战争后,福建督军李厚基试图依附直系,后徐树铮从北京逃来福州,策动第二十四混成旅旅长王永泉驱李,以帮办代行职务。1922年秋,曹锟召孙传芳至京,命其发兵援闽,由江西蔡成勋为之后援,并偕同驻赣第十二师周荫人一同前往。孙传芳受命后,赴洛阳见吴佩孚,吴面允由湖北萧耀南接济开拔军饷,由汉阳兵工厂补充枪支弹药。为此孙传芳又来武昌,从财政厅领到军饷30万元,从汉阳兵工厂领到约值7万元的弹药。1923年初,一切布置就绪,孙传芳即由宜昌赴南昌,约定周荫人并邀请督署参谋长刘宗纪一道入闽。复由九江秘密赴南京,与江苏督军齐燮元达成在适当时机夹攻浙江卢永祥的协议。
福建帮办王永泉,直隶省人,亦系留日士官生出身,当时在直系大军压境下,何去何从,举棋不定。孙传芳致电王占元说明周荫人援闽,希双方合作,王占元当即复电欢迎。周荫人率部由南昌经抚州(临川),由杉关入闽,经邵武,沿闽江而下,直抵福州,与王永泉同学相晤,畅叙旧谊。孙传芳亦督第二师两个旅并配备炮兵工程,相继入闽,留张俊峰旅驻扎邵武,由孟昭月旅直驱福州。孙、周二师在王永泉、王永彝昆弟未抵抗之下,顺利地进驻了福建。
1923年3月,孙传芳被任命为福建军务督理。孙传芳以刘宗纪为参谋长,王永泉仍留任帮办,周荫人任闽北护军使。孙传芳与王永泉虽是日本士官学校同学,但彼此政治背景不同,关系并不融洽,加以福建军政实权仍多掌握在王之手中,因此孙传芳决计驱王。10月,周荫人袭击王永泉,王军驻扎在福州甚少,无力抵抗,逃泉州其弟王永彝处,又奔厦门,后声明下野,逃往上海。王被驱后,臧致平、杨化昭及王永彝等在闽南兴兵反孙传芳,意欲联合粤、浙、奉系各方面力量,联合发起倒直战争。1924年春,孙传芳抽调兵力,交由周荫人、卢香亭率领,并联合福建地方势力高义、谢定国、张毅等民军,向闽南臧、杨发动进攻。双方在同安一带展开鏖战,臧、杨败退,经由漳州、龙岩,最后由汀州入江西,逃入浙江,投奔卢水祥。闽南民军纷纷通款于孙、周,闽事大定。
臧致平、杨化昭率残部退入浙江境内,为卢永祥收编,对江苏齐燮元有所威胁,成为齐进攻浙江的借口。1924年9月,江浙战争起,双方陈兵于淞沪之间。孙传芳与齐燮元原来就有合力夹击浙卢之密谋,在此江浙战端初启之际,孙传芳即令其驻洛代表王金钰向吴佩孚请缨,入浙援苏,吴允其所请。孙传芳以闽浙联军总司令名义,出兵援齐。是时,奉天张作霖提兵西向入关,援助卢永祥,通电讨直。
孙传芳挥师北上,直指闽浙界上之仙霞岭。孙传芳派卢香亭及谢鸿勋两个旅向仙霞岭挺进,命孟昭月旅为后继。浙江方面,精锐部队几乎全部调布前线,杭州由陈仪、张国威之地方旅团及夏超警备队驻守,衢州、江山等后方仅留臧致平、杨化昭部及地方部队警戒,及闻孙军由闽入浙,临时急派陈仪旅及张国威炮兵团增援仙霞岭。卢永祥系山东人,本来在浙江的地位就不十分巩固,沈钧儒等浙江人士曾一再提出地方自治,江浙战争起,更促进浙人倒卢之举。卢派陈仪、张国威抗孙传芳,但陈始终未去前方,张则白旗高挂,开门迎敌,借以驱卢。孙传芳进入浙境后,即任命张国威为炮兵总司兵,并令其为向导,直取杭州。卢香亭及谢鸿勋率部长驱直入,在江山扫除臧致平、杨化昭部后,经衢州、严州,循富春江而下,顺利地抵于桐庐,同时孟昭月亦攻破温州等地。卢永祥见大势已去,退守嘉兴。孙传芳又在杭州守备司令夏超的欢迎下,和平进入杭州。
然后,孙军乘胜追击,与齐燮元部夹击卢部于淞沪。卢永祥大败,只得通电下野。孙、齐连翩莅沪,执手言欢。卢残部约五个师的兵力,悉为孙传芳收编。
1924年9月,曹锟政府任命孙传芳为闽浙巡阅使兼浙江军务督理,1925年授恪威上将军勋位。
称雄东南
1924年9月,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,以后曹锟、吴佩孚兵溃失势,曹锟被冯玉祥囚于中南海延庆楼。11月,段祺瑞上台执政,但北京政府实际上处于冯玉祥、张作霖共同控制之下。
第二次直奉战争本来因张作霖援助浙江卢永祥引起,奉系得势后,即派张宗昌率师挟卢南下,向江苏齐燮元夺回地盘,因而孙传芳复有唇亡齿寒之危。孙传芳本系曹、吴所培植并以驱浙卢而发展起来的,现曹、吴既倒,孙传芳应如何适应新形势以谋自处,孙传芳看风使舵,决定首先应取得奉张之谅解,借以缓燃眉之急。于是,孙传芳派两浙盐运使王金钰与奉系取得联系,王与奉系将领杨宇霆系士官生同期同学,通过杨的关系往见张作霖。张此时亦有意笼络孙传芳,遂派邢士廉向孙传芳修好,停止向浙进军。张宗昌率部攻克上海后,约孙传芳会晤,结为金兰。齐燮元被迫下台,不久卢永祥出任江苏督办,与他签订了江浙互不侵犯的和平公约,双方取得暂时妥协。
1925年春,孙传芳派人去北京奔走于段祺瑞门下,以取得段对他的谅解与支持。段也有意拉拢他,在孙传芳得第三个男孩时,曾遣龚维疆(与孙在日本同学)来杭致贺,并以翠根小玉牛相赠。孙传芳表示段为其师辈,自当竭诚拥戴。为了讨好粤方北伐军,复令赴沪面见章太炎,晋贽2000元;又访国民党要人张继,试图与南方联络,以缓后顾之忧。孙传芳一方面积极打通各方关系,一方面整顿内部实力,等待机会,再图扩张。
孙传芳主浙以后,在浙尚有皖系王宾镇守使及陈乐山第四师的部队,孙传芳派卢香享、谢鸿勋、张俊峰出兵清除。段祺瑞对此亦无可奈何。其后,他又对部队加以整饬扩充,兵力益强。
1925年秋,奉军陈师长江,以邢士廉师驻上海,丁喜春驻南京。其后,复派刘翼飞及赵鸣皋两旅开赴上海。与此同时,张作霖又迫使段祺瑞任命杨宇霆为江苏军务督办,姜登选为安徽军务督办,津浦沿线各省区全部为奉系所占有。孙传芳对宁沪财富之区,本已垂涎三尺,现奉系势力日益向东南扩张,直接威胁浙江,孙传芳不得不谋求对策。他看出奉军孤军深入,人地生疏,将领之间矛盾重重;同时当地士绅如张謇、张一磨等人也反对奉军据苏。因此,孙传芳决心与奉张一决雌雄。
早在1925年3月,孙传芳即派人前往福州,授意周荫人筹措军费,接济浙江。4月,又衔命去张家口会见冯玉祥,说明孙传芳准备进攻奉张之决心,并转达孙传芳愿与冯结为金兰之好。5月,他的手下去开封会见河南办理军务收束事宜岳维峻,商定如何共同夹击奉军。其后,又前往岳阳,代表孙传芳敦请吴佩孚出任十四省讨贼联军总司令,并携款5万元赠吴。在返回杭州途中,又分别会见了江西军务督办方本仁和赣北镇守使邓如琢,劝说他们拥戴吴佩孚,合力讨奉。同年8月,他又派人去南京,劝说江苏军务帮办陈调元共同驱奉,定下里应外合之密谋。
同年10月,孙传芳出敌不意,骤然响起反奉号角,由江浙边境分三路出击:以李宝璋师直扑上海,以卢香亭师渡太湖袭占丹阳,以谢鸿勋师经宜兴攻取南京。杨宇霆趾高气扬,对他与陈调元之密谋毫无准备,以至措手不及,急令奉军撤退。安徽姜登选身边五军队,也只好仓皇离蚌。奉系各师溃兵麇集下关一带,舟少人多,争先抢渡,乱作寻团。这时,陈调元一面将其部队布置城内下关准备截击,并联系海军驻江鱼雷艇司令甘英一致行动,一面设宴为撤退的丁喜春饯行。席未终,下关争渡之师众已被包围缴械。陈又电饬在乌衣车站之安树珊部截击渡江奉军,因电令迟到,杨宇霆已过乌衣北去,后续渡江奉军多被截留,枪械财物,均被没收。孙传芳钱塘进军,一举夺得松江、上海,长驱直入,直抵石头城下,沿途溃军尽为孙传芳所俘获。
孙传芳督师抵南京,不暇入城,随即渡江逐北。是时张宗昌任山东督办,屯兵济南,孙军北上后,与张南下之部队交锋于津浦线上。一年前孙、张还结金兰之好,曾几何时,今又兵戎相见。11月初,孙军谢鸿勋师与张宗昌的前敌总指挥、济南镇守使施从滨部遭遇,施部一击而破,谢师遂占领蚌埠,施在固镇以南被俘,解至蚌埠,孙传芳决定立即处决。当时他的朋友对他说:“我们打内战,对待俘虏不宜杀戮,不如押送南京监禁。”孙传芳不听,命李宝璋在车站南边的旷野执行斩决。
孙军继续乘胜北进,直达山东边境。孙传芳既席卷苏皖,急欲造成一个新局面,筹划建立浙、闽、苏、皖、赣五省联军体系,壮大声势。孙传芳在徐州大摆庆功宴会,意态骄盈,不可一世。
10月,孙传芳成立浙、闽、苏、皖、赣五省联军,自任总司令兼江苏总司令,又派手下为联军总司令部总参议,刘宗纪为参谋长,陈阁为秘书长兼浦口商埠督办,张世铭为副官长,万鸿图为政务处长,孙基昌为军务处长,程登科为军需处长,陈锡璋为军法处长,金振中为军医处长,赵正平为宣传处长。各省省长的安排为:江苏省长陈陶遗,浙江省长夏超,安徽省长王普,福建省长萨镇冰,江西省长李定魁。
孙传芳为笼络地方耆绅,聘请江浙知名人士为顾问,其中有张謇、吴士鉴、俞志韶、章炳麟、李根源、刘之杰、张联菜、蒋方震、贾恩绂、王金钰、赵恒惕、王懋赏、丁文江、傅筱庵等人。又聘日本军人冈村宁次为高等军事顾问,月支薪800元,优礼有加。
孙传芳原来的基本队伍为二师及一师,及入闽又增置两混成旅,入浙又扩编四个师与一混成旅,此次组织联军,除皖陈、赣邓所属部队外,闽、浙、苏三省共建立十馀师之众,足以控制闽、江、淮、赣诸水流域。财政最为命脉,赖有善于理财的蔡朴任总部军需总监,筹划军饷政费,应付裕如。江、浙、皖赋税素丰,上海商业兴盛,皆属富庶之区。溯自1923年以来,三年之内,孙传芳由鄂援闽,由闽入浙,今又进据五省,一帆风顺,飞黄腾达。孙传芳进而又想夺取中央政权,企图推倒段祺瑞,捧出江苏巨绅张謇(民初曾任北京政府农商总长)任北京政府临时总统,以便于操纵。为此,孙传芳曾以出巡为名,亲往南通拜访张謇。孙传芳的军需李文典,字焕章。也对孙传芳有很大帮助。孙传芳统辖东南五省,成为直系军阀最有实力的首领,趾高气扬,睥睨一切,是他一生最得意的时期。
退据江苏
1926年夏,国民革命军开始从广东誓师北伐。
在一年多以前,奉张大军南下时,孙传芳曾派手下往见冯玉祥商议携手反奉,同时联系直系将领拥戴吴佩孚出山。1925年10月,吴佩孚在武汉就任十四省讨贼联军总司令。起初,讨贼指的是讨伐张作霖,后来竟与奉张言归于好,偷梁换柱,一变而为联合张作霖讨伐冯玉祥了。孙传芳对此甚为不满。1926年4月,吴、张共同进攻国民军,南北夹击,冯玉祥部被迫退出北京,扼守南口。孙传芳作壁上观。
正当吴佩孚在长辛店指挥军队攻击南口时,国民革命军北伐直抵岳阳。吴以武汉为大本营之所在,仓皇南返抵御。在北伐军锐不可当进军下,吴军连遭惨败,退师死守武昌,以待援兵。吴佩孚连电孙传芳请援,并派翟殿林到南京见他,促他出兵。孙传芳则希望北伐军与吴佩孚两败俱伤,坐收渔利。吴待援兵急如星火,孙传芳则按兵不动。直到吴佩孚从两湖败退河南,北伐军于9月初挺进江西后,孙传芳才出兵迎战,并亲赴九江督师。
当时双方之军事部署大体如下:国民革命军入江西以取南昌、九江为目标,兵力的部署一路由广东韶关趋赣南,一路由湘西进赣中,又一路由湘北、鄂南袭赣西北。孙传芳的应战,以夺取武汉、长沙为闻标,兵力的部署:谢鸿勋第四师挡赣西北,卢香亭第二师、郑俊彦第十师及杨赓和独立旅、彭德铨混成旅沿南浔铁路前进。他亲率陈调元第六师、周凤岐第三师及武铭卫队旅屯兵九江、武穴。
两军对阵,战幕揭开。在西北一路,国民革命军攻占修水、铜鼓等县,谢鸿勋中流弹重伤,死于医院,因而兵败。在中路,国民革命军李宗仁、白崇禧等部从赣南、赣西合力夹击,孙军溃退,南昌失守。卢香亭进兵南浔铁路,命郑俊彦师、杨赓和旅星夜过赣江出击,将南昌收复,又南进至丰城,即与国民革命军对峙。在北路,孙传芳驻九江督战,总部设在江新号轮船上,旋因江永轮被间谍纵火焚毁,孙传芳存戒心,遂白天在江新轮办公,夜宿决川号军舰上。陈调元屯兵武穴,并不进军武汉,因陈已秘密派其总参议范熙绩与北伐军唐生智暗通款曲,表示保持中立。当时的局面是:谢鸿勋战死,左翼断折;陈调元中立,右翼瘫痪;唯有卢香亭、郑俊彦部尚可一战。在双方互相袭扰鏖战进退达45天之后,孙军后方增援部队走火,于是谣诼纷起,草木皆兵,各部蜂拥撤退,不可遏止,纷向九江逃奔。孙传芳急乘决川号赴武穴,意在促陈调元进攻武汉,以解九江之危,但陈成竹在胸,按兵不动。他又返航九江,停泊于对岸小池口,时北伐军已破城而入;又驶至湖口,见卢香亭部战败,乱成一团,溃不成军。至此,已一败涂地,不可收拾,孙传芳立命决川号舰长陈至宾鼓足马力东折,狼狈逃回南京。时在1926年11月。
卢香亭随孙传芳东征战败而归。与此同时,国民革命军何应钦部由广东攻入闽南,周荫人战败,被迫退出福建,暂屯浙江。孙传芳返回南京后,宣称放弃赣、闽,保守江、浙、皖三省,但实际上,安徽陈调元已经依附北伐军,浙江孟昭月腹背受敌,危在旦夕,暂时可以控制的惟江苏一省而已。
再次联奉
孙传芳战败归来,检点兵马,重新整编为15个师,准备再战。他感到国民革命军声势浩大,步步紧逼,如欲挽回颓势,必须谋求北洋各系之大联合,于是乃有段、吴、孙三角联合之议。1926年冬,孙传芳曾邀请段祺瑞、吴佩孚派代表在南京集会,商讨共同抵御国民革命军。参加会议的有:靳云鹏、吴光新代表段,熊炳琦代表吴,以及孙传芳、刘宗纪。会上靳云鹏吹捧段祺瑞,大骂吴佩孚,熊炳琦大为不满,反唇相讥,吵得不欢而散。
孙传芳在段、吴、孙三角联合的幻想破灭以后,不得已掉转头来,乞怜于奉系。同年11月,孙传芳派手下去济南见张宗昌,取得张对孙的谅解;又前往天津见张作霖,申明合作之意。张表示不咎既往,双方联合抵抗国民革命军。
1926年11月,孙传芳秘密前往天津,亲自向张作霖表示捐嫌修好,共同对敌。孙传芳抵津后,立即派手下往见张作霖,约定会面时间,张当即派张宗昌、张学良同手下迎孙传芳。人们陪同他来到蔡家花园,孙传芳见张后先行一礼,说声“对不起大帅”,张接着表示“过去的事不要提了”,二人遂化敌为友。经共同商议,决定成立安国军,由张作霖任总司今,孙传芳、张宗昌任副司令。张作霖面允派张宗昌率直鲁联军南下支援,并允为他接济军械,孙传芳乃如愿以偿,返回南京。
1927年2月,国民革命军占领杭州,在四个月前孙传芳在九江作战时,浙江省长夏超谋变,为孙传芳处决,改派陈仪继任省长。陈系浙江绍兴人,与蒋介石有同乡之谊,孙传芳曾利用这一点指使陈暗中与蒋建立联系,任命陈为浙江省长,似有借陈居中缓冲之意。讵料陈仪一向主张“浙人治浙”,对孙传芳早已离心离德,何应钦率部进入浙江后,陈开门迎降,归附北伐军。这时,安徽陈调元倾向国民革命军事孙传芳亦微有所闻,为了拉拢陈,他特送陈20万元,但无济于事,陈终于归附国民革命军。
1927年3月,张宗昌率直鲁联军开到南京,孙传芳将宁沪防务移交,苏督一职,亦让与褚玉璞继任,又由毕庶澄驻守上海、自率总部人员退驻扬州。在直鲁联军立足未稳之际,国民革命军即展开浙、皖钳形攻势,于3月下旬先后占领上海、南京,褚、毕皆大败,仓皇北逃。孙军亦被迫渡江北撤。国民革命军占领南京后,蒋介石又派张群通过朋友劝孙传芳反正,参加北伐,孙传芳不从。国民革命军渡江北进,于5月攻占蚌埠、徐州。此时,冯玉祥出潼关抵洛阳,与蒋介石合流北伐,直驱直隶、山东。
1927年6月,张作霖在北京召开军事会议,孙传芳参加。他怂恿张成立安国军政府,出任大元帅。其后,孙传芳奉张作霖命反攻徐州,任郑俊彦为前敌总司令,李宝璋为副总司令,分率第十师、第二师沿津浦路南下。此时,蒋介石已叛变革命,排共清党,暴露其反革命真面目。因而其所率之北伐军人心涣散,士无斗志。李宝璋第二师鼓勇前冲,一战而夺回徐州。北伐军守徐州者为第十军,军长王天培,退出徐州后据云罗山顽抗,当时孙传芳、蒋介石均亲临前线督战。相峙未久,郑俊彦率部增援,王天培部溃败,蒋介石南逃。蒋恼羞成怒,杀王天培以泄愤。李宝璋率部乘胜追击,兵不血刃而攻克蚌埠。孙传芳进驻蚌埠,兵据浦口,两军隔江对阵。张宗昌闻捷报,特赍30万元劳军。蒋介石受挫后,二度辞职赴沪。
孙传芳于旗开得胜之时,自恃将多兵众,贪功心切,又见国民党新军阀之间矛盾重重,蒋、桂分裂,认为有隙可乘,于是一意孤行,决计渡江。其渡江作战之部署,集中于浦口至大河口一线,背水借一,分三路挺进。8月底,首由第一路郑俊彦指挥第十师由浦口强渡,被国民党军舰开炮击退,孙传芳下令再渡。第二路为主力,由刘士林指挥其第十四师、第十一师、上官云相第四师、段承泽第九师、崔锦桂第八师、陆殿臣第十三师在大河口一带强渡,段承泽师首渡占领龙潭车站,其他各师相继过江,但在国民党海军及南岸守军之狙击下,舟复人溺,伤亡惨重。在龙潭立足未稳,又被白崇禧、何应钦两部包围。第三路马玉仁指挥张仁奎旅由扬州渡江,袭取镇江,亦失败。在国民党军猛攻下,渡江大军死伤枕借,溃不成军,自指挥官以次,争先渡江北逃,死的、伤的、被俘的、落水的,兵败如山倒,此役损失4万馀人,元气大伤。国民党军乘胜过江北进,夺回蚌埠、徐州。
孙传芳受此重创,仍不死心。张作霖亦不惜出钱输械,为其打气。孙传芳又招兵买马,力谋补充。张作霖针对国民党军阵势,置奉军主力于京汉铁路对抗冯玉祥,置张宗昌直鲁联军于津浦铁路、置孙传芳所部于鲁西共同对抗蒋介石。1928年春,他奉命任鲁西前线总指挥,设总司令部于济宁。将所部组成三个军:孙传芳以总司令自兼第一军军长,以马葆珩为前敌总指挥;郑俊彦为第二军军长,兼济宁守备司令;李宝璋为第三军军长,兼守备副司令。孙传芳亲率联军由济宁向金乡、鱼台一带挺进,先后经过两次战役:一次在金乡、鱼台北侧,与蒋介石军之贺耀组、夏斗寅、张克瑶等部相遇,激战两日一夜,贺部等被击溃,孙军占领金乡、鱼台、丰县等地;另一次在济宁及其附近,对手为冯玉祥军之孙良诚、方振武、吉鸿昌、石友三等部,双方激战达七八日之久,互有进退,伤亡皆多,陷入胶着状态。正在这时,津浦铁路战线张宗昌失利,溃退济南,孙传芳后路空虚,不敢恋战,立即收兵撤回济南,形势急转直下。从此,孙传芳即一蹶不振。孙传芳撤回济南之后,将懈兵乏,已无振作南下之望。1928年4月,蒋介石联合阎锡山、冯玉祥,共同举兵北进,发动总 攻。孙传芳及张宗昌率残部过黄河北逃。至此,败局已定,而孙传芳心犹不死,赴京面见张作霖,请允其率兵出关,奋战到底。孙军从济南北撤后,驻扎在大城、任邱、河间、宝坻一带,他下令开拔东去,将领士兵均不愿出关,议论纷纷,军心涣散。6月4日张作霖在皇姑屯被日本人炸死,孙军退缩在冀东滦州一带,后由阎锡山派人收编,孙传芳逃往沈阳,投奔张学良,寄人篱下,以待时机。
国民党军北伐告成后,派人去沈阳劝说张学良归附。1928年12月29日,张宣布东北“易帜”,接受南京国民政府领导。在此以前,张学良曾多次与孙传芳交换政见,孙传芳意在东北应成一割据形势,以日本为靠山,伺机再度进关,与蒋介石争夺天下。奉系将领杨宇霆亦主张反蒋,于是他曲意与杨捐嫌修好,引为同调,二人过从甚密,意在全力劝导张学良就范。杨自张作霖死后,以前辈自居,目中无张学良,张急欲除之。1929年1月10日,张命高纪毅杀杨宇霆、常荫槐于督署老虎厅内。孙传芳怕祸及自身,翌晨即潜赴大连引避。
孙传芳在大连时,仍迭次建议张学良固守东北,以图东山再起;至1930年,阎、冯倒蒋,爆发了中原大战,孙传芳又劝张与阎、冯取一致行动。张不仅不从,反而出兵助蒋。至此,他依奉再起之迷梦彻底破灭。
归隐佛堂
“九一八事变”后,孙传芳隐居天津,在天津的日本势力土肥原贤二和冈村宁次,便开始拉拢孙传芳加入日本势力。冈村宁次利用同窗关系多次登门造访,动员他出任伪职,而孙传芳作为中国人的良心尚未泯灭,内心还是不愿意当亡国奴,因而严词拒绝。 这个时候,同样居住天津的原皖系国务总理靳云鹏便劝他皈依佛门,借以超脱凡念。 孙传芳便与靳云鹏共同出资,将坐落在天津东南城角草厂庵的清修禅院,改名为天津佛教居士林,由靳云鹏任林长,孙传芳任副林长。在佛教居士中产生了很大的号召力,信徒们辗转相告,陆续参加活动的达三千多人。
死于非命
1935年11月13日午后,被孙传芳俘虏后处决的施从滨之女施剑翘,隐姓埋名十年终于在孙传芳修建的“居士林”中用勃朗宁手枪三发子弹刺杀了杀父仇人孙传芳。孙传芳之一生野心勃勃,迷信武力。他在某次挑战电文中说:“秋高马肥,正好作战消遣。”真是滥杀无辜,然终死于非命。
孙传芳终年51岁,葬于北京植物园。
孙传芳是哪个系的
孙传芳简介(1885—1935),字馨远,山东泰安范镇人,直系军阀首领。
1908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,1923年率部入闽,任福建军务督理。1924年9月江浙战争爆发,出兵援助齐燮元,夹击皖系卢永祥,占据浙江。1925年10月起兵驱逐苏皖等地奉系势力,11月在南京宣布成立浙、闽、苏、皖、赣五省联军,任五省联军总司令,成为直系后期最具实力的军阀。1926年9月北伐军进入江西,孙传芳亲赴九江督战,阻挡北伐军东进,失利后潜赴天津向张作霖求援,任安国军副司令。1927年2月继续组织兵力阻止北伐,8月率余部渡江反攻,与蒋、桂军在南京龙潭一带激战五天后不幸失败。1928年春,与蒋介石、冯玉祥部作战,最终兵败。
1935年11月13日,军统局借刀杀人,利用施剑翘为父报仇的心态,诱使施剑翘将孙传芳刺杀身亡。
孙传芳成为吴佩孚手下一名干将后,称得上是“前途一片大好”。
吴佩孚想在湘鄂休战之后,与湘军总司令赵恒惕和好,于是打算让孙传芳去长沙作说客。孙传芳当然愿意“效劳”,因为一方面可以在吴佩孚面前显示一下才华,给吴一下好印象;另一方面,与赵恒惕修好,对自己也有好处。所以,第二天,孙传芳便匆匆忙忙赶往长沙。
赵恒惕,一个权利熏心的军阀。不久前刚刚用阴谋手段把他的顶头上司湘军总司令、湖南督军兼省长谭延闿逼下台,自己担任了湘军总司令、代理督军。然而,赵恒惕此时毕竟只是一个师长,夺了位并不一定有影响。所以,夺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造影响,造影响的第一件事就是搞联省自治。赵恒惕的“联省自治”出笼不久,赶上了“湘鄂之战”,他想通过战争和湖北联合起来。结果,王占元被赶下台了,来了个吴佩孚。赵恒惕眉头锁了起来:“吴佩孚可不是王占元,吴佩孚是个有军、有权、有野心又有学问的人,和他联合不易。”
就在赵恒惕心神不定的时候,孙传芳来访。
虽然赵恒惕满腹狐疑,曾与自己鏖战了8日的孙传芳竟然来访,他不免吃了一惊。他不知道孙传芳的来意,但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他。
寒暄之后,孙传芳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,他说,湖南、湖北历来唇齿相依,生死与共。吴佩孚临鄂,第一大愿就是同赵督修好,开创一个永远和睦的新邻里关系。湘鄂失和,原因很多,希望往日那些不愉快的事一去不复返。湖北和湖南依然能和睦相处。
赵恒惕是个生性内向,极端阴险的人,为权为利,不择手段。在湖南,他和谭延闿、程潜并称“三驾马车”的,而谭不仅是他的顶头上司,却十分有恩于他。他却忘恩负义,第一目标就是排谭。谭被排挤走了,现在又一心排程。目前的所谓援鄂之战,实际上是赵恒惕扩张野心作祟。他却没有想到,走了个马夫将军王占元,却来了个赫赫半天下的儒将吴佩孚!对于吴佩孚,赵恒惕既敬而又畏。
能与湖北修好,是赵恒惕求之不得的事,赵恒惕与孙传芳在日本东京共同参加同盟会时,就并不同心。二人的关系可谓一般。但是在今天这种情况下,赵恒惕既想谋求一个与邻和睦的局面,以便实现自己的利益,同时也给老同学一个顺水人情,重新修好。于是,他欣然同意与湖北修好。
游说任务完成得很好,孙传芳回到武昌,大受吴佩孚的赞赏。不久,孙传芳又作为吴佩孚的代表同赵恒惕的代表坐在一起,商讨达成了《湘鄂正式和约》,为直系缓和了南方的紧张局势。
但是,赵恒惕将议和条件带回长沙之后,遭到湖南各界群起而攻之。恰巧此时川鄂战争又爆发了,孙传芳遂带着第二师前往宜昌、荆州等地布防。
原来,川军总司令刘湘与湘军总司令赵恒惕约好合攻湖北。正当川军出三峡攻宜昌时,赵恒惕却与吴佩孚议和。于是吴佩孚又匆匆率大队人马前往宜昌,在海军舰队的支持下,猛袭川军,川军抵挡不住,先后退出南津关等地。10月上旬,直军克复秭归、巴东、兴山、长阳各地。但真正攻川,实也不易。吴佩孚虚晃一枪,收复鄂境后,便命令:“川军此战,必定别有计划,即遇川军亦不得进攻。”加上广东北伐军有北上之意,于是便向刘湘求和。
刘湘也见好就收,于是派出代表张梓芳到宜昌谈判议和。吴佩孚便对孙传芳说:“馨远,我打算让你任长江上游警备总司令一职,驻守宜昌,保护鄂西门户,你为我全权代表进行协商停战和约,对付四川的责任交给你。”
孙传芳装出没经验的样子说:“大帅,折冲尊俎之事,我毫无经验,应该以何种条件去谈?”
吴佩孚说:“记住:‘保境安民’四个字,条件可以多提,最后的条件只在川军退出鄂西一条,漫天开价,就地还钱。”孙传芳心领神会,经过十天的讨价还价,12月22日双方拟定了议和草案。
从此孙传芳便驻守在鄂西,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吴佩孚的控制,处鄂西一隅,却可以单独处理一些除军旅以外政治、商业、教育、民生各方面的事务,学到不少知识。他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: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,政治的最高形式,是以战争或实力来解决问题的,打仗便是打政治,打心眼。此时,他已不想做一个打打杀杀的军人,而要做一个有政治主张的政治军人。很快,这个时机便被他等到并抓住了。
1921年4月28日晚至5月5日进行了第一次直奉战争,直系胜利,奉张败退关外。吴佩孚踌躇满志,准备以直系力量重组中央政府,设计出最优政治方略,以图日后“武力统一”中国,他思虑再三,认为只有打出“恢复法统”的旗帜最有利。孙传芳秉承吴氏之意,替吴放炮,通电全国,赞成“恢复法统”,充当吴佩孚的急先锋。
电文于5月15日发表,电报的大意为中国分裂成南北两个政府,起源于1917年张勋复辟,解散国会,废除约法,故孙中山南下护法,成立政府。现在要实行统一,当恢复张勋复辟前的政治局面,请黎元洪复位总统,召集1917年的旧国会,而南方政府的非常国会和北京政府的新国会通通应在取消之列,从而重新制定一部宪法,并选副总统,如果有人胆敢反对,当以武力消灭之。
其时好多人都问:“孙传芳是何许人也?”知根知底地便说:“就是那个和湘军大战八昼八夜的拼命将军。”
“没想到,一个能打猛仗的武夫,竟是有政治头脑的人,对此人要另眼相看。”孙传芳一电,便身价十倍、名声大振。
其实“恢复法统”的主张,并不是孙传芳的“知识产权”,完全是吴佩孚的政治倾向与暗示,这是直系攫取最高权力的一招妙棋。据说,孙传芳的通电稿是孙丹林代拟的,请孙传芳照稿拍发。
现任北京政府大总统徐世昌,是1918年直系、皖系、奉系势力均衡、斗争激烈情势下各方妥协的产物。徐世昌是个被认为八面玲珑,各方能接受的人选。直皖战争后,原来的均衡格局被打破,吴佩孚便要解散安福国会,取消徐世昌的总统职位,他说过:“如果直皖战争结束,仍是东海总统(徐世昌晚号东海居士),我唯有解甲归田而已。”但是直皖战后,直奉矛盾又尖锐起来,张作霖支持徐世昌,直系不得不暂时妥协。直奉大战以后,徐世昌的下台,只是时间问题,但徐世昌如何下台,直系曹锟如何取得总统的位置,需要玩个障眼法,要合理地过渡一下,政治魔术师应运而出。
为直系大拍马屁的著名政客,旧国会众议院议长吴景濂(外号“吴大头”),便想出了“恢复法统”的锦囊妙计。自认聪明的吴大头原以为与张作霖都是东北老乡,张能胜利自己便是“新朝宰相”,没想到这一宝押错了,奉系大意翻了船。还是这一锦囊,吴转托直系第二十三师师长王承斌,转售于吴佩孚。吴景濂与王承斌是表兄弟,都是辽宁兴城人。吴字廉伯,王字孝伯,一文一武,时称“兴城二伯”。王进言于吴佩孚,此计正合吴的胃口,恢复法统,一石三鸟,大喜过望:
第一,孙中山与西南诸省是以“护法”揭橥反政府大旗的。恢复法统,自然失去南方军政府存在的法律依据。
第二,徐世昌大总统是非法的安福国会选举出来的,恢复法统,徐世昌便要挟铺盖卷走人。
第三,恢复法统,本身便有统一南北,再造民国的含义,又能为曹锟选为副总统,继而再“高升一步”实行合理合法的过渡。
也正是在这样的一种背景下,吴佩孚授意孙传芳发表了这一著名的通电。孙传芳“恢复法统”一电,在国内引起“轰动效应”。为了取得加深世人印象的“广告效应”,孙传芳再接再厉,将矛头对准最高峰,使一柄两刃枪刺了徐世昌,又戳了孙中山。5月28日,孙传芳又放了第二声大炮:请南北总统同时下野。孙传芳这两通电报,成为民国历史上之名电,他从此亦成为政治军人而活跃在政坛上。
翰林出身的徐大总统,也有“秀才遇见兵,有理说不清”的时候。他心知肚明真正的后台是曹锟和吴佩孚,此时如果再眷恋于高位则是自找没趣。
虽然内心里抱定的是“无可奈何花落去”的悲怆心情,但在面子上还得装出一副富贵如浮云的高姿态,5月31日发一通文绉绉的电报,表明“愿意”下野的心迹。6月1日,旧国会议员吴景濂、王家襄纠集203人联名发表宣言,指斥徐世昌为非法总统,“窃位数年,祸国殃民”。做足了垫场工作之后主角终于出场了,吴佩孚在6月2日致电徐世昌敦请其下野。
是日,一肚子苦水的徐世昌终于咬咬牙,狠狠心,发辞职电令。徐世昌凄凄惨惨地告别总统府,携家眷前往前门车站乘车赴津。他有咏兰花诗,表现了当时的心情:
本是山中草,孤芳惬幽抱;
何日到人间,盆盎侪凡草;
主人护惜勤,开落惊寒早;
何如处岩穴,苍翠忘荣搞;
春雨江上山,放风海西岛;
长伴采樵人,烟月林泉好。
6月3日孙传芳发江电,敦请黎元洪复职,孙传芳在敦请黎元洪复职的活动中,没有与曹锟、吴佩孚、齐燮元、田中玉、萧耀南、陈光远、冯玉样、刘镇华、马福祥、张锡元等联袂,而是自己单独劝进,隐隐已有独树一帜,另立门户的苗头。
对于孙传芳的通电,孙中山并没有像徐世昌那样一吓就跑。孙中山依然指令北伐军向江西边界进兵,吴佩孚收买孙中山的陆军总长陈炯明于6月16日发动叛乱,炮击观音山粤秀楼大总统府,孙中山蒙难“永丰舰”,后于8月上旬经香港回上海,实际上也和下野差不多。
为了酬答孙传芳的劝进之功,7月19日,大总统黎元洪令:孙传芳为格威上将军。
1922年末,福建政变,李厚基被赶出福建,一时期,福建大乱。直、皖、粤及闽省原有军队和土匪民军等各种势力逐鹿福建。
直系为了控制福建,作为统一两广的根据地,1922年12月任孙传芳为“援闽”总司令,兵进福建戡乱。孙传芳正愁没有机会霸土称王,听到这个消息,喜出望外。他做好各种准备,利用原闽军王永泉为内应。
与孙传芳一起受命援闽的,还有陆军第二师师长周荫人。1923年3月初,孙传芳、周荫人率两师从杉关进入闽境。他们深恐王永泉狡诈多变,以伏兵进攻,为防犯不测,周师为前锋,孙师殿后,以戎备行军态势,步步为营,沿闽江东下,没遇任何抵抗,顺利到达延平。周荫人率其所部十二师二十四旅孔昭同部驻扎闽北,作为后援,以备不测,命二十三旅李生春部进抵福州。